案例评析｜网络服务提供者承担连带责任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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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网络用户利用网络服务实施侵权行为的，被侵权人有权通知网络服务提供者采取删除、屏蔽、断开链接等必要措施。网络服务提供者接到通知后未及时采取必要措施的，对损害的扩大部分与该网络用户承担连带责任。

供稿：赵云虎、杨宇宙

编辑：赵云虎、杨宇宙

裁判文书请戳

基本案情

杨运英于2011年12月26日向国家知识产权局登记“道路测设大师软件V6.3”。

（2020）湘长星证民字第7467、7468号公证书可以证明冠捷公司经营的淘宝店铺销售“道路测设大师8.0版坐标计算”软件。

杨运英自2020年4月起，多次投诉冠捷公司淘宝店铺侵权，且提交了软件登记证书、被诉店铺页面信息等证据，该投诉的结果显示投诉审核未通过，而冠捷公司提交的公证书显示被诉侵权软件在2020年4月至9月期间仍持续销售。

法院意见

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问题是：（一）冠捷公司是否侵害了涉案软件的复制权、发行权；（二）淘宝公司的责任承担。

（一）关于冠捷公司是否侵害了涉案软件的复制权、发行权

软件保护条例第八条第一款第四项规定，软件著作权人享有复制权，即将软件制作一份或者多份的权利。第八条第一款第五项规定，软件著作权人享有发行权，即以出售或者赠与方式向公众提供软件的原件或者复制件的权利。

本案中，冠捷公司在其淘宝网店销售的被诉侵权软件商品页面中注明了杨运英为版权方，还写明了杨运英的个人网站、手机号码、电子邮箱等个人信息，据此可以推定被诉侵权软件与涉案软件相同。由于冠捷公司不能证明被诉侵权软件具有合法来源或者获得了权利人的授权，故冠捷公司侵害了杨运英就涉案软件享有的发行权。冠捷公司向用户提供被诉侵权软件的软件下载源，还提供了加密狗驱动和加密锁U盘，使得被诉侵权软件可以通过破解加密方式进行安装；且冠捷公司二审确认其将软件安装包保存于百度网盘供不同的用户下载，故冠捷公司侵害了杨运英就涉案软件享有的复制权。

冠捷公司还主张，杨运英在其个人网站提供正版软件供免费下载，且被诉侵权软件来源于上游软件批发商，因此冠捷公司的复制行为是合法的。对此，本院认为，首先，杨运英是否提供免费正版软件下载与本案无关。权利人基于营销、推广等因素考虑，可以决定免费向普通用户提供其享有著作权的软件，这是法律赋予的权利，也是其对自身权利的处分。其次，杨运英在其个人网站销售涉案软件及其更新版本，其网页显示道路测设大师软件单价2480元，个人优惠价2200元。由此可知，即便杨运英提供涉案软件的免费下载，但是该软件的正常使用或者长期使用仍需要支付对价。最后，无论被诉侵权软件是否来源于上游软件批发商，由于冠捷公司没有举证证明上游软件批发商向其提供软件的行为已获得杨运英授权或者具有合法来源，其复制行为仍然构成侵权。

综上，冠捷公司关于其未侵害杨运英涉案软件复制权、发行权的上诉请求与事实不符，本院不予支持。

（二）关于淘宝公司的责任承担

侵权责任法第三十六条第二款规定，网络用户利用网络服务实施侵权行为的，被侵权人有权通知网络服务提供者采取删除、屏蔽、断开链接等必要措施。网络服务提供者接到通知后未及时采取必要措施的，对损害的扩大部分与该网络用户承担连带责任。本案中，杨运英于2020年4月1日向淘宝公司提交投诉称：冠捷公司销售的被诉侵权软件侵害了其著作权，投诉所附网页图片显示冠捷公司销售的商品页面标注版权所有人为杨运英，投诉所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显示“道路测设大师软件v6.3”的著作权人为杨运英。上述证据可以初步证明冠捷公司销售的被诉侵权软件侵害了杨运英对涉案软件享有的著作权。但淘宝公司在接到杨运英投诉后未及时采取必要措施，故应当对损害扩大部分与冠捷公司承担连带责任，原审法院综合考虑淘宝公司在冠捷公司侵权行为中的作用，结合杨运英损失扩大期间冠捷公司销售被诉侵权产品的成交价格及交易量，酌情确定淘宝公司在冠捷公司赔偿的2万元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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